放臣不复望修门,身寄江头黄叶村。酒渴喜闻疏雨滴,梦回愁对一灯昏。河潼形胜宁终弃,周汉规模要细论。自恨不如云际雁,南来犹得过中原。
公元1195年,南宋庆元元年,宋宁宗刚刚登上皇位不久。朝中韩侂胄、赵汝愚掌权,但二人分属两个阵营,常常进行你死我活般的斗争。也就是在这一年,赋闲在家的陆游写了一首诗,名为《枕上偶成》。他自述生平不得志之余,不忘中兴复国,读过之后让人感慨良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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陆游是南宋著名爱国诗人,才华横溢,仕途坎坷。由于陆游在政见上靠拢主战派,所以在朝中不受重视,被迫回乡赋闲。一走了之是无奈之举,他心中始终记着收复河山。
放臣,流放之臣,这是陆游自谦的说法。他隐居家乡,只能遥望京城。看似无比清闲,不在其位不谋其政。身处江湖之远,抬头就是荒野村头。忽然,陆游想喝酒了,这时天降细雨。没有酒,只能伴着雨声一觉入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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梦醒时,心中愁苦无法发泄只能对着一盏昏暗的灯火发呆。难道喝不上酒,就这么难受吗?难道被细雨惊醒,就这么不开心?当然不是了,陆游心中暗藏心事。这首诗名为《枕上偶成》,就是为了说明,陆游哪怕在半梦半醒之间,也有一直惦念的大事。他无法彻底放松的状态,更加让人好奇他为了什么郁闷不开心。
“河潼”是指黄河、潼关,自古是兵家必争之地。秦朝、汉朝、隋朝、唐朝,都是占据此地险要地形,取得了皇图霸业。陆游反思当下现状,深知南宋朝廷已经放弃了北方失地。周朝、秦汉的兴王之地落入外族手中,陆游心绪难安。壮怀激烈之情,面对无可奈何境况,陆游不开心啊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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于是,陆游怨恨自己不是鸿雁,可以直飞云霄。如果他会飞,就能回到中原大地,在空中俯视故国家园。恨意难消,只能靠幻想宽慰。陆游的痛苦谁能明白,谁能助他一臂之力。南宋朝廷官员之间内耗,不思进取,贪官污吏为了一己私利,不惜勾结异族。陆游这样忠贞高尚的人,当然不容于世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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想到这里再看《枕上偶成》四个字,忽然觉得十分扎心。陆游很清楚时局现状,他也知道一辈子在追求什么。求而不得,辗转反侧,他精神痛苦,心中悲凉,无法平静。这就是陆游,用平实质朴的语句,诉说最浓稠的感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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